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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屬於我國自己的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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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屬於我國自己的紀錄片

江時等人要回國的消息一傳回去,說是又一次全網狂歡也不為過。

庭審雖然已經過去二十多天,可庭審當天y國有多不要臉大家也都見識過了。

別說是在國內,就是在外國,y國的臉也丟盡了。

“其他不說,我雖然不怎麽喜歡江時,但他這次給我們國家爭臉了,沒在庭審上輸氣勢,就憑這個,我以後都不會說江時壞話了!”

“這個國家可能是真的不要臉,今天在他們外交開展的記者會裏,有我國記者提到這個問題後,對方發言人還表示,是我們這邊運氣好。”

“嗯?什麽玩意兒運氣好?他們是說孤身被綁到盜獵團夥大本營是運氣好?還是和軍警裏應外合把犯罪團夥一網打盡是運氣好?”

“啊,我現在正在看,記者問的是:請問貴國如何評價,二十天前發生的動物舉證事件,又如何看待我國江站長和動物交流的本領。”

“然後那個發言人,就是那個大腹便便的光頭直接瞇起眼睛說:哦,你要說那位江?我們不好評價,但我想他應該是運氣好,恰好說的話能得到動物回應罷了。你問動物舉證?這位記者,那是司法系統的事,我們這裏是外交部,職責不同,自然也就評價不了。”

“哈?他在說什麽玩意兒?”

“職責不同評價不了?”

“行吧,江江和動物交流那個我接受運氣好的說法,但後一個是坨什麽狗屎!”

“我真的是長見識了啊家人們,外國的發言一直都這麽炸裂嗎?自己國家的事,不知道就算了,這麽直白的說自己不懂,他真的不覺得丟臉嗎?”

“人家可能覺得那是自己的發言自由吧,什麽丟不丟臉,人家可一點不在乎呢。我看後面有人問光頭的那些發言說,盜獵份子獵殺的部分動物並不涉及他們國家的法律,所以按照他們國家的判定,最後也就是坐兩個月的牢罷了。”

“?不是說還涉及了非法研究?”

“哦,對方說的是,研究不在他們國家進行,他們不管。”

“……6。”

而十分恰好的是,當江時他們的飛機在經過二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落地首都時,國家外交部當天記者會的視頻也恰好傳到網上。

視頻不長,也就兩分鐘。

開頭就是一個y國記者詢問對於動物舉證的庭審,中方是作何看法的。

這個問題在庭審後就一直有記者詢問外交部,但外交部一直沒有回應。

在江時等人落地的這一天,外交部第一次進行了正面回應。

發言人女士表情嚴肅,“首先這位y國的記者朋友你好,針對你這個問題,我方一直保持的意見都只有:尊重他國司法,不參與不討論。只是在面對嚴肅的法律事件時,我方還是希望貴國能公平公正,請不要把所謂的“自由”“開放”等生活化的詞匯融進嚴肅的法律中。對於這種不適宜的行為,我們只能說,祝y國的司法系統能在這種自由開放中走的更遠。”

但y國那位記者還不罷休,甚至不等發言人詢問叫另一個記者,對方就十分具有攻擊性的問。

“貴國難道不認為那位江在庭審上的發言,是十分過分且不應該的嗎?他的發言和行為嚴重損害了y國在世界上的顏面,貴國應當就江的過分行為給予他應有的處罰。”

視頻到這兒的時候,已經能很明顯的看見那位發言人女士的臉色變的異常嚴肅。

幾乎是記者話音剛落下,女士就沈著聲音反問。

“請問y國試圖包庇綁架我國公民的罪犯時,不覺得臉紅嗎?你在這兒要求案件受害者接受處罰的時候,又是否覺得臉頰發燙?”

“至於過分和不應該,我相信世界上的人民都能看見,在這次事件裏,到底是誰的行為過分又是誰的行為不應該。希望y國不要頂著開放和自由的帽子,包庇那些真正犯錯的人,而指責在此次事件中真正受到傷害的他國公民。”

話音落下,那位y國記者還想問話,發言人女士直接無視,且態度強行,語氣溫和的喚了友國的記者朋友。

視頻到這裏截止。

“爽!”

“果然,論不要臉誰都不能和y國比啊,我再討厭江時我都不覺得他在庭審的行為是錯的,他誰啊?來要求給江時處罰?”

“笑死,江時在庭審的時候酷斃了好吧,為我國爭得了應有的將罪犯帶回的權利,還處罰他?這個記者腦子秀逗了?”

“發言人女士也氣得不輕的樣子,就差沒直說他們不要臉了。”

“我覺得發言人的話還是不合適,人家都沒臉,又怎麽會覺得臉紅臉燙啊,這是在為難人家不是。”

“手裏的大刀差點沒收住,算了,換個方向,砍死那些說著自由,實際上做的卻是齷齪舉動的外國政客。”

“y國的自由開放是個玄學,只針對他們自己。也就是他們想幹什麽幹什麽,但別人不行。”

“他們針對別人可以,別人針對他們不可以。”

網上熱鬧非凡,形式也是一邊倒。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情況,那些不喜歡江時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話,畢竟一開口就會被圍攻的程度。

但偏偏有人也不知道是不信也好,還是覺得外國的月亮比較圓。

非得跑出來擡杠說,讓案件裏的每一個生命都參與庭審就是公平公正。

江時在外國庭審罵人就是丟了國家的臉,增加了兩國之間的外交難度。

“我提議,還是讓江時接受懲罰,當然他確實也有做的好的地方,但他的態度強硬了,別以為現在外國人都覺得y國丟臉,保不齊別人還會覺得我們國家欺負人呢。”

正常人看見這個發言第一眼都是有病,然後批評,舉報。

但……居然還有人讚同!

紛紛評論附和。

“對對對,剛剛沒人說我都不敢吭聲,江時這個做法就是太激進了啊,溫和點不好嗎?”

“江時這樣就是給我們國家招黑,給以後的孩子們豎立壞的榜樣啊。”

“身為一個孩子的媽媽,我建議好好查查江時是不是別國的間諜。我不想我的孩子以後喜歡上這麽一個人。”

“這樣吧,我們去舉報吧,他工作的那個單位不是叫啥救助站?這種人就不應該出現在國家單位啊。”

“提醒我了,我也去!”

這一棟樓以飛快的速度疊加,所有點進來的人都是目瞪口呆。

先是“?”

然後:“我瞎了還是他們腦袋被門夾了?”

最後:“……一群大傻逼!”

“舉報你爹!別人刀都捅你腦袋裏,你還在這兒瑪卡巴卡呢?”

“激進你大爺!”

“快說你們是來旅游的!”

有人直接艾特了網警來,警察叔叔也十分給力,根據ip地址,很快抓到散播這些言論的人。

各地警方也在最快的時間內進行了通報。

大部分都是一些沒什麽工作,摳腳的社會閑散人士,被抓到後,在警察叔叔的視頻裏低頭道歉認錯。

不過為了防止長相相似的人被誤傷,警察叔叔發的視頻都是打碼的。

讓一堆人都覺得不夠解氣、

不過等他們一個一個通報視頻翻下去。

就發現,那些在網上說自己是孩子媽媽怕江時影響孩子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未婚男性。

對此網友們集體地鐵爺爺看手機表情包。

不過這還不是最離譜的。

最離譜的是,這些人裏面居然還混了不少的間諜!

“這個這個,第一個站出來指責江時的就是y國間諜,好啊,你們真是好啊,搞輿論戰是吧。”

“這個,還有這個,就是那個r國……輪湊熱鬧還得是你們啊。”

不過關於網上的這些事態發展和輿論江時都不知道。

回去的軍警眾多,再加上還有罪犯一行人,所以是由專機運送的。

首都軍警也早就在機場等候,警察先帶著一群犯人下去,最後才是江時等人。

剛下飛機,江時就一眼看見了捧著一束花的陸榮華。

除此之外,淩振峰和江曼茵也在,看見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的沖上前將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確定他沒有受傷後才松了口氣。

江時小聲喚了一句“姑姑姑父”。

淩振峰拍著他的肩膀,“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歡迎阿時平安歸來。”

江曼茵眼眶已經有些濕潤,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江時。

雖然依舊沒能完全找回從前的全部記憶,可對江曼茵夫妻,他卻是有著很濃烈的親昵感。

沒忍住輕輕環抱了江曼茵一下。

“姑姑,我沒事了,別擔心。”

江曼茵輕輕擦拭眼淚,“好,沒事就好。”

她嘴唇動動,想要勸江時以後都小心一些,可想到他的工作性質。到底是什麽都沒說。

眼看親人之間聚完了,陸榮華才從後面過來,將鮮花塞到江時懷裏。

“平安歸來就好,你小子這次,在庭審上幹的漂亮!”

江時好笑的看著陸榮華滿臉的與有榮焉,提醒他,“這裏還有記者在的,別表現的太高興了,你可是國家幹部,萬一被斷章取義就不好了。”

陸榮華眉頭一跳,“你看這些人敢隨便發我談笑的照片嗎?”

江時一想,好像也是,像陸榮華李局這些,陸榮華他是一張照片都沒在網上找到過的。李局有是有,但也是一些官方場合,十分嚴肅的會議照片,通常都是很多人大合照。

這麽一想,江時也就放松了。

陸榮華調侃他。

“你這次是在y國搞出心理陰影來了?”

江時看起來很想吐槽,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畢竟誰也想不到人不要臉能到什麽程度,當面的斷章取義,混淆視聽都出現了,那更別說是背地裏的。”

陸榮華又是一陣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拍著江時的肩膀說:“看來必須讓李局好好犒勞犒勞你了,畢竟在外面受了這麽多委屈。”

罪犯全部被警方帶走,成峰和畢星然也該歸隊了。

離開前,兩人特地來找江時告別。

畢星然不舍得的很。

“要是以後還能跟你一起出任務就好了,江哥你人是真好,搞得我都想直接認個哥了。”

江時哭笑不得。

“你這道別怎麽說的這麽淒慘,我們以後又不是見不到面了。只要你有空我有空,約出來吃個飯的時間還是有的。行了快歸隊吧,顧廳長看我了,我過去跟他聊聊。”

拍拍畢星然的肩膀,江時大步離開。

顧廳長穿著白色的襯衫,警號和襯衫顏色直接點名了他的身份。

江時剛過去,對方就樂呵呵的把他上下一打量。

“你這個體格子,不愧是跳舞的,挺好啊。”

又盯著江時的臉看,“長得也俊嘞,要不是你已經被老陸頭搶走了,我一定把你搶到廳裏來,往那一站就能提升我們廳裏的平均顏值。”

江時當他開玩笑,笑笑說起了畢星然和成峰。

顧廳長卻是一秒正經,“說起他們兩個的任務,你雖然現在是回到國內了,但保不齊外面還有盜獵團夥的殘餘人員,所以你的安全問題依舊是重中之重。”

說到這兒又沒忍住笑,“畢竟你這個神奇能力,對我國的自然界環保事業是重中之重,再加上你這次對國家的貢獻大家都看在眼裏,你的人身安全是我們廳裏現在首要考慮的問題。”

說著,兩人已經從私人通道走到了機場外面,顧廳長指了指路邊停著的一輛車。

“那是安排給你的車,之後不管是去哪兒,我的建議是你直接開車,記住了,不管是去哪兒,都開著這輛車。”

“車裏有兩個人,一個是司機,一個是明面上給你安排的安保,今年,就算是上廁所你也最好是帶著他們一起。”

“還有,今年你有要出國的任務嗎?”

江時仔細想了想,搖頭。

“行,最好不要出國,在國內我們能護你周全,但國外畢竟太遠了,怕安排的不妥當。”

江時楞了兩秒。

“需要這麽嚴防死守嗎?”

顧廳長一臉年輕人不懂的表情,“你以為我們把罪犯帶回來就行了?確定盜獵團夥沒有餘孽在外面就行了?”

“你是不是把某些國家的政客想的太好了?”

江時立馬想到庭審時發生的那些離譜事情。

“不是說被拉下……”

“噓。”顧廳長左右環顧一眼,其實周圍都是軍警守著,但顧廳長仍舊警惕。

“不要小看那些政客,國外可和國內不同。”

縱使江時沒了解過這些,也知道顧廳長這話裏的意思,臉色也嚴肅了幾分,點頭應下。

“那我明白了。”

頓了頓,又想起什麽,看向自己手裏牽著的貝貝和站在貝貝頭上的金雕。

“那我如果要離開首都呢?貝貝和金雕我肯定是要親自去放歸的,而且我還要回申海。倒是西雙版納,我本來是準備回去看看的,但如果太麻煩可以不去。”

顧廳長早就安排好了,“放心,你人在哪兒,哪兒給你安排,就是上路前你記得提前聯系我們打報告。”

“雖然是受禁錮了些,但確實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喏,就那個車子,都是部隊裏特意幫你找的越野,就是想著你肯定會經常帶野生動物,這樣車上也能放得下。”

國家考慮的周到,而且處處都是在以他方便危險,江時也不會不識好歹。

連忙道謝。

顧廳長他們還有自己的事要做,很快跟江時揮手離開。

江曼茵倒是想江時回去吃個飯,但想想車上的那兩位,江時還是拒絕了。

“姑姑你等我忙完這些事,我再回去看你和姑父。”

江曼茵念念不舍,但也看見了在這邊守著的兩位警察,只能一步三回頭的和淩振峰離開。

最後江時,陸榮華李局一起上了越野車,回了林業局總局。

他們就這次的亞洲象被盜事件和西雙版納保護區那邊開了個網絡會議。

會議結束後,又就東北虎貝貝和金雕的放歸進行了討論。

金雕的家鄉在內蒙古大草原,而東北虎貝貝則是被人從小興安嶺帶走的。

這兩個地方,硬要說的話,是能一起順路的。

所以江時直接提議。

“這兩個都由我帶走,我親自去放歸。”

李局確實搖頭。

“恐怕不行,你需要去一趟西藏,沿著青藏高原的山脈,輔助拍攝。”

頓了頓補充,“順帶也是巡山,讓你看看有沒有被遺漏的盜獵事件。”

回國後,雖然除了陸榮華就沒有人提過江時能和動物交流的能力。

但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這個能力當成存在的。

李局這話一出,江時就猜到了他的意思。

無非就是想讓他在巡山的時候,用和動物交流的能力去詢問動物是否有盜獵的存在。

自己的能力能夠受到重視並且運用在平時的保護工作上,江時當然高興。

但輔助拍攝是……

江時把自己的問題問出來了。

李局直接讓人打開一個文件。

“這是上頭發下來的,都知道國外的bbc吧。”

江時眉頭一跳。

“是的,上頭組建了最優秀的拍攝班底,將拍攝屬於我們中國自己的動物紀錄片。”

江時心臟跳動的速度加快。

“全國境內?”

“不止。”

江時想都沒想,一秒答應。

但是想到金雕和東北虎貝貝,又有點可惜。

他猶豫了下,站在會議室的地圖前,看著上面的階梯山脈陷入沈思。

“或許……有沒有可能,貝貝需要你們前往小興安嶺放歸,但金雕可以跟著我,我親自放歸?”

李局也站過來。

“你是想走祁連?”

“是,我從西藏那邊作為開始,然後走祁連山脈到大興安嶺。”

“金雕本來就是高原動物,能接受西藏那邊的氣候海拔,但東北虎不行,所以就算大興安嶺和小興安嶺接壤,我也沒辦法……”

頓了頓,江時語氣一頓,

“也不是不行,就是看貝貝願不願意我晚一點再送它回去。”

畢竟大興安嶺和小興安嶺接壤,他完全可以等到了大興安嶺的時候,再讓這邊將貝貝送過去,然後他親自給貝貝找一個好的棲息地放歸。

貝貝放歸後,他再回到大興安嶺,前往內蒙古,最後行至和蒙古國的邊界線。

江時找了個鉛筆,將線路完整的畫出來。

看了眼祁連山脈,又笑起來。

“說不定,還能去看看之前放過的小可憐和女王一家。”

李局沒有立即同意,說是要和央視那邊的導演商量一下。

“畢竟人家帶著那麽多人,也要看看他們對於路上的安排。”

江時便回救助站等消息了。

不過回了救助站也沒閑著,和陸榮華一起遠程處理動物園的事,在救助站忙上忙下,期間又去詢問了貝貝和金雕的意見。

兩個大小家夥和江時相處了那麽久,早就對他生出了無限的信任。

想都沒想就提出一定要他放歸的要求。

貝貝年級小,還是個嬌氣的小姑娘,哼哼唧唧湊到江時身邊,用腦袋一個勁的拱他胸口,像是貓貓撒嬌那樣。

“我不管,我不信任別的人類,我就要你送我回去,你肯定會給我找個好地方!”

“而且你還能嚇唬那些要欺負我的大老虎!讓它們對我好一點!這樣說不定就沒有其他老虎敢來我的領地搶我的食物了!”

果然,就是動物也存在天馬行空的想法。

江時失笑,摸摸它的腦袋,卻沒有答應它的要求。

放歸前的事情他可以做主,但放歸後一切就和他無關了。

他是人類,不能插手一切非人類制造的惡劣情況。

至於金雕。

這位已經成家的老兄更是有自己的一套觀念。

“你會說我們的語言,能和很多動物交流,尋找到我妻子的幾率會大大增高,我只跟你回去,其他人送我我都不會同意的,到時候我直接飛回來賴這兒不走了!”

可以說是非常可怕的“威脅”了。

江時哭笑不得,安撫好金雕回到房間時,也恰好接到了李局的電話。

說是和紀錄片的導演見一面。

也沒提導演是誰,江時去搜了下比較出名的紀錄片導演,心中稍稍有數。

這位導演也沒選別的地方,就在救助站不遠的餐館裏定了一桌。

被服務員領進包廂的時候,江時看見裏頭背對著他坐著的,穿著旗袍盤著頭發的身影還沒認出來。

直到那人轉過來。

江時有些詫異,“張導?”

這不是張柔又是誰。

想到自己來這兒的目的,再加上張柔之前說過自己是拍攝紀錄片出身,難道……

眼看江時沈默,張柔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連忙擺手。

“不是我啊,我就是個導演助理,副導演都算不上。”

“就是知道我和你熟悉,所以過來作陪的。”

說話間,又有人推門進來。

這人江時查資料的時候見到過,現在大家耳熟能詳的一些紀錄片都是這位拍攝的,這位不僅拍攝動物,還拍人文地理。

江時想了想對方的名字。

張超。

記得張柔說過自己還有個拍紀錄片的大哥……

當下笑起來。

“張導你好。”

張導笑瞇瞇的,是個彌勒佛的性子。

都是熟人那就好辦了。

飯桌上提到江時說的路線問題,也被欣然同意。

“哪裏都是拍,拍紀錄片就得進山,哪裏不是走,路線不用擔心,你們林業局自己定,我們就只管拍攝。”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定在七月份出發,還有不到一個月。

分開的時候,張柔提到還剩下最後一期的節目。

“就是這個星期五,你們可以看一看,我之前看了成片,把我都感動哭了。”

然後又提起分成。

“因為沒有買斷,所以電視廣告收入啊都有我們的份,不過就是會員收入跟我們沒關系了。”

張柔咂咂嘴,有些眼饞,“聽說視頻平臺因為這個節目,會員收入都是前半年的好幾倍。”

江時沒聽到具體數字,也沒有概念,聽張柔說到這兒的時候,表情都還正常。

直到張柔說,“等這次節目後,那個款項也會轉到你們單位,我想想,扣去稅後,應該在一千八百多萬。”

江時腳步一頓,前面正在和張超聊事情的李局和陸榮華也同時站住。

兩雙灼灼的目光立馬看過來。

原諒江時上輩子就只是個幹了一輩子動保的普通人,見過的最多錢也就是上頭批的款項加上之前的三百萬而已。

現在張柔說的這個一千八百萬,他真的……

“奪少?”沒忍住,聲音都變了調。

張柔也跟著驚嘆,“別說,你真別說,我原本是真的沒想過這麽多的,以前我們拍攝紀錄片哪有這麽多錢啊,這不還是你真的太……”

張柔看著江時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

“旺節目組了,對就是太旺了。我哥幹了一輩子導演,就沒賺過這麽多。我轉行做綜藝也沒賺過這麽多,總之……”

張柔笑瞇瞇的,看江時的眼神像看財神爺。

“以後多合作啊多合作,有什麽拍攝需要找我,就算我你看不上,也請找我大哥!”

江時先是震驚,然後又哭笑不得。

等兩邊分開上了車子,李局看他的眼神也和張柔差不多了。

最後咂咂嘴。

“小江啊,你說這次的紀錄片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投點?”

等江時同意了,一秒恢覆領導臉,“那今年和明年你們救助站的額度我就不給批了啊,你還有很多兄弟救助站都困難著呢。”

陸榮華一聽不樂意了,兩個老朋友頓時開啟了唇槍舌戰。

江時嘶了聲,往旁邊坐了些,趕緊讓前面的警察兄弟開車。

確定了紀錄片的事,江時在首都的事情就算完成了。

和陸榮華商量了下,決定回申海,到時候他們直接從申海出發前往西藏。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那兩位警察兄弟開車,陸榮華坐在前面,江時帶著金雕和東北虎坐後面,陳飛還是在首都幫忙管著救助站的事。

動物園還是那個動物園。

不過他出去一個多月,小熊貓早就生了。

豆豆也長大不少,圓滾滾胖乎乎的,就連雪豹小姑娘都吃的胖了不止一圈。

剛到家,江時也不著急去看他們,只是在外面瞄了一眼,就先安頓好金雕和東北虎往宿舍走。

路上,張明聽到消息過來跟他們匯合。

知道江時呆不了多久就要離開,直接在路上就把動物園最近的情況說了。

“西雙版納已經把碰碰和達達送過來了。”

江時挑眉,“不是說我們只收治一頭?”

“西雙版納那邊沒地方了,不知道是哪個憨批飆車在馬路上把幾只樹懶給創了,再加上那只被盜走的亞洲象,他們還要巡山,不只是沒地方,人員也不夠。”

江時了然的點頭,“恢覆的怎麽樣了?”

“挺好的,手術做的及時,現在就是好好修養就行。”

江時聽著,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麽事,但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張明還在說。

“說起來你帶回來的豆豆和小姑娘是是真的給我們帶來了不少游客,這兩個月的門票收益都高了不少。”

“你說的周邊也在這個月全部投進來,特意在動物園中間游客休息的廣場開了一個周邊店,收益很不錯,晚上你們都看一下那些賬單。”

雖然江時在動物園這邊還只是個普通的飼養員,但不管是張明還是陸榮華都把他當成領導層對待,和動物園相關的事,都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江時聽著,翻找自己的包,拿出自己宿舍的鑰匙。

“你這麽久沒回來,也不知道你房間臟成什麽樣子了,待會兒找阿姨幫你收拾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來。而且房間窗戶都關著,應該還好。”

“那也行。”

陸榮華也要回自己的宿舍,三人索性在這兒分開。

“那我先去辦公室,你們晚上過來,還得開會商量接下來的放歸呢。”

“行。”

江時應著聲,把鑰匙插進鎖孔裏。

轉動門鎖,推開門。

下一秒。

他猛地後退一步。

幾乎失聲,“這是我的房間?!”

他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擡頭看看宿舍門牌號,確定沒有走錯。

本來要走的張明和陸榮華都被這個動靜驚住,回過頭來。

見到江時震驚的表情,也是一楞。

“怎麽了?房間出什麽事了?”

張明快步過來,把即將掩上的門再推開,看見裏面的景象也是瞳孔地震。

“不是,這房間從你走就沒被打開過,這裏面……遭賊了?”

陸榮華急的不行,幾乎是小跑過來,等看見滿屋子的衣服,書本,東倒西歪的家具時,也是沒能崩住。

“不是……看起來不像是糟賊,倒像是鬧鬼了。”

這個時候倒是沒人說封建迷信不可取了。

畢竟這情形實在是……

坐了那麽久的車,江時頭疼的不行,看見這些只覺得腦袋更疼了,揉揉太陽穴,他走進去打開燈。

看的更加分明了。

就沖地上東西倒下時周圍的灰塵程度也絕對不是一兩天弄成的。

他仔細聞了聞。

“張哥,陸叔你們聞到味道了嗎?”

都是幹了一輩子的動保人了。

幾乎是江時的話音出口,兩人就意識到了。

“有動物跑進來了?”

再擡頭一看,果然靠近後面竹林的窗戶有一塊被打破。

但張明仔細想想,“我不記得動物園裏有動物不見了啊?就是育兒所那邊都是滿滿當當的,每天檢查絕對不可能有動物失蹤。”

陸榮華推測,“外來的?”

畢竟動物園生態好,要是有周邊的野生動物闖進來也非常正常。

江時環顧四周,目光在熟悉的毛發上停留一陣後。

腦子裏閃出一個匪夷所思極其不可能的猜測。

“張哥。”

“啊?達達它們是什麽時候被送來的?”

“那早了,就是那只被盜的亞洲象送回去後,西雙版納就把達達碰碰送過來了。”

江時發出意味不明的一聲“哈。”

“那我大概明白了。”

他跨過前面的櫃子,站到房子中間。

“我數三聲,你最好是自己出來。”

“小江啊,真有動物進來啊。”

江時不做聲,豎起手指,“1……”

沒動靜。

“2……”

這下有了。

不遠處半掩著的衣櫃門晃動了下。

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腦袋晃悠著出門。

細小的絨毛略顯小的腦袋在燈光照耀下格外清晰。

“嘿嘿,江江~”

那家夥發出喑啞一聲,討好的笑。

然後從衣櫃裏跳出來。

張明嘶了一口氣。

“禿鷲?”

是的,就是禿鷲。

禿鷲老大局促的站在衣櫃前,大概是江時的表情太過嚴肅,它實在是不敢湊上前去。

江時持續冷漠,“還有呢。”

衣櫃又動了下。

幾秒後,又一只禿鷲出來站在老大旁邊。

等了會兒,江時還是面無表情的冷漠樣子。

於是衣櫃門又動了。

一分鐘後,最後一只小小的禿鷲從裏頭踉踉蹌蹌的跳出來,左看看右看看,直接沖著江時飛過來,站在江時腦袋上。

滿是絨毛的小腦袋去蹭江時的額頭。

“你就是爸爸說的那個特別好的人類吧,你身上的氣味好舒服哦,好喜歡你哦。”

江時把頭頂的小家夥拿下來放在手心,看看這個明顯出生不久的小禿鷲,又看看那二十多只,明顯是一個族群的禿鷲群,只覺得頭大。

沈默良久還是沒忍住。

“不是……你們到底是怎麽從西雙版納飛到申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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